看完《無知》-無知的白話文是什麼,是蠢嗎?這幾天看下來,總覺得米蘭昆德拉最終想講的就是人類的蠢,各種型態,在愛情、對理想、關於信念、認同或者各種人類活動。
印象最深刻的大概就是書的開頭提到希臘神話的卡呂普索和尤利西絲-「卡呂普索啊,卡呂普索!我時常想起她。她愛過尤利西斯,他們倆一同生活了七年之久。沒 有人知道當初尤利西斯跟佩聶洛佩同床共枕了多少時日,但可以確定的是,一定沒有七年這麼久。」,儘管如此,尤利西斯說什麼都要回到自己從小生長的地方、躺回髮妻的身邊,而他這中間在外流浪的時間可能比在家鄉的時間還長。
在這樣的對照下,關於流亡者的故事展開了,1969年後被迫流亡國外的捷克人會怎麼面對故土?他們自己到底是誰?家鄉的人怎麼看他們?跟尤利西斯相反的,這些流亡者其實根本就不想再回到這個地方,甚至這次回來是做好準備要跟家鄉告別。
有人說《無知》裡寫的是各種型態的無知,譬如流亡者朋友們對流亡者心情的無知,這種無知則引來一些令人不快的事情;米蘭昆德拉的小說令我著迷之處,就是對人的描寫方式,老先生沒有刻意去醜化或者用揭露的手法製造讀者對某些角色的驚懼或反感,反而平淡的、透過真誠的方式、站在這些角色的立場帶出人物的心理,至於讀者要怎麼判斷,那就是讀者的自由,例如讓我印象特別深刻的第二個故事:
一個美麗少女因為和男友賭氣尋死,失去自己左耳的故事(怎麼這麼巧,跟梵谷一樣都是左耳),而那個男友對女孩這段遭遇則是全然的無知、單純以為女友真的拋棄他,多年以後女孩想起十幾歲那時的衝動,也覺得自己很無知。
不過個人對某些角色是義無反顧的討厭,譬如《無知》裡的約瑟夫,他真的是最無知的一個,少年時期因 為自己的占有慾無意間造成可怕的傷害,過了二三十年重新翻閱自己少年日記時又不想承認自己是那樣的人,最後呢?最後他還是走差不多的路子,其實他也沒做錯 什麼,就只是自私而已。
裡頭對於性、性器官、偷情、亂倫或是近乎虐待的情感宰制描述,就完全不是我能參透的境界,作者也大喇喇地以第一人稱、以自己的身分敘述想以暴力佔有某個女性朋友的想法,相當令人瞠目結舌,老先生的勇氣也令人折服(老先生可能會說:「我隨便寫寫妳也信喔?傻的。」)。
看完這幾本書以後很難不這麼想:「捷克人口味都這麼重鹹嗎?」
抱歉,我就是那個天真到該死的無知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