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DB:http://www.imdb.com/title/tt1185616/
【故事背景】1982年秋,黎巴嫩的回教徒和左翼份子因為不滿政治人物Bashir過度親以的和平立場,以暗殺的方式終結Bashir的生命和以色列的和平協定;而Bashir的支持者-黎巴嫩長槍黨人為了報復,門戶大開引進以色列軍隊,協助他們進行一場種族大屠殺;當時才十九歲的導演Ari Folman也參與了這場戰爭。
【故事本體】參加過1982年以色列入侵貝魯特戰役的以色列導演Ari Folman在舊日朋友來訪以後,開始尋找自己失落的記憶,透過Folman的旅程還有朋友們的口述,當年所發生的一切慢慢拼湊起來。
導演Folman對於當年自己在貝魯特的記憶,產生了很多疑問,為什麼那麼多畫面他都拼湊不起來?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參與過那場戰役,隨著他四處尋訪當年的戰友,從這些戰友的口中,慢慢拼湊出當年 現場的慘況,譬如被同袍拋棄、槍殺果園裡的武裝兒童、在Bashir的巨幅掛像下瘋狂開機槍掃射就像在跳舞那樣(也是片名的由來)、堆疊的屍體等等,目睹了種族屠殺的年輕以色列士兵對自己參戰的神聖理由產生動搖,但是又能怎樣呢?他們甚至還得服從命令燃放照明彈方便黎巴嫩長槍黨進行「清理門戶」的工作。
這部電影幾乎都是用動畫的方式呈現,說它是戰爭片也可以,但是對照起諸如《搶救雷恩大兵》這種賺人熱淚灑狗血的敘述方式,’Waltz With Bashir’更寫實的描繪戰爭的殘忍和沒有人性的一面,這不免又讓我得想起「口述歷史」作為戲劇題材時該怎麼表現的問題,到底我們要加入多少戲劇誇張的手法、或者能否用一種更貼近真實卻不失戲劇原理的方式處理?這是一部電影,它是一部比Discovery訪問一些重大災難生還者或家屬還不煽情的電影,也許看著電影進行的當下不會有太多情緒的起伏,但看完以後在內心的衝擊卻遠超過「美式紀錄片」來得大。
這部電影裡,導演用「美式動畫」的風格來作為表達方式,這點還滿巧妙,它提供了一種疏離效果,觀眾不會因為「戰爭」這麼激烈的主題而過份投入,反而能更客觀的去觀察整件事情的經過,下次瑞芳老師可以考慮一下用偶戲來做布雷希特的疏離劇場(笑)。
片尾,導演讓觀眾聽見黎巴嫩婦女在大屠殺過後尋找親人的哭喊聲,聞見那種那種撕心裂肺的哭號,很難不跟著落淚,當下也不會想急著找個對象來怪罪,就像那些無辜的平民一樣,面對那麼大的創痛,生命裡盡是沉重的無力感和悲傷。
【看看電影、看看自己】
看影片的時候,戶外的光線把我身後的整片天空反射在半邊的電腦螢幕上,當畫面裡的照明彈從黎巴嫩的深夜裡落下,彷彿它們也是在台灣的上空掉下來,那種錯覺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效果,我似乎能看到如果對岸打過來,現在熟悉的家園會變得如何殘破而且陌生,好多問題在腦袋裡爆炸開來,包括選邊站的自由、對別人的尊重等等,而源頭是這些發動戰爭的人是不是打著「正義」的旗幟進行另外一場更糟糕的迫害?我們的成長歷程裡是不是也曾經發生這樣的事情?所謂的校園霸凌事件,有時候是不是學生正自以為在做對的事所以才把同學當做一個要打倒的對象攻擊它?也許我們要教給學生的不是誰是誰非,而是帶給他們一種認清事情本質的能力,只有在分得清楚事情的本質、人類才能確切認知到自己正在做什麼事情,也只有透過這樣的辨識,我們才不至於錯得太離譜。